退屈を再演しないで

随缘更新,欢迎锐评。只写有意思的东西

拉斯维加斯的夜04

*黑道pa,参考西西里黑手党,对《教父》的拙劣模仿

*ooc有

*违法犯罪有,现实中请不要支持

*转载注明出处

本章以bang第一视角叙事,蚌狼友情向












圣诞节的前一天,我登上从拉斯维加斯去往纽约的飞机,回到我在长岛的老家。我在那里度过了来到美国最初的十年,而现在,我正在去见它最后一面的路上。一周前,李相赫打电话说我们要搬家了,我得回去收拾我房间的东西,顺便和他们一起过圣诞节。


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回去过圣诞节了,自从我来到拉斯维加斯工作。


那栋老别墅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清空了,只有我的房间还是我原来离开时的模样。现在我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,心中并没有多余的留恋,只想快点收完东西。


我在角落里发现一只不起眼的黑箱子,我知道里面是什么。轻轻打开,一把坏掉的狙击枪躺在那里,很久没有人打扰过它休息了。


它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,二战时,它与我并肩作战数年,我们一起赢过无数场战斗。我抚摸着枪身,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来,那是我一生中最骄傲,也是最恐惧的时光之一。


战争爆发时,我才十七岁,抱着一种强烈的责任感,我不顾家族的反对响应国家的征召入伍,成为一名狙击手。盟军在诺曼底登陆后,我跟随第四军向东推进,在第一线与德军周旋。


我喜欢安静等待猎物时的感觉,在建筑中埋伏上几个钟头——虽然有些无聊,当猎物突然出现的那一刻,我仔细瞄准他们的心脏,然后扣动扳机,他们便倒下。但实际上,我没有打过猎,在我的印象里,打猎是一群欧洲贵族茶余饭后的消遣。


噢,他们居然把打猎当做娱乐活动。每当我架狙苦苦寻找目标时,这样的想法就会冒出来。


人们叫我神枪手,大概是因为我枪法很准吧。我喜欢这样的赞誉,并且引以为傲,这说明我是一个在战斗中做出突出贡献的人,而不是来部队里混日子的。


我和李在宛就是在这时认识的。他是我的观察手,负责帮我测算距离、风速之类的。我得承认,我枪法如神有他一半功劳,他总能正确预测偏差。


战争结束后,我回到纽约,帮家族做事。后来他加入了SKT,我们仍是黄金搭档,我行动时,他给我通风报信,我们联手击退了许多敌人,那些想要危害家族利益的人。


现在的我依然在履行这项使命,却已经不再亲自动手了。是什么让我放下了枪杆呢?或许是和三星的那场血战吧。我摇摇头,都是过去的事了。


房间收拾完了,我拨通电话,通知搬家公司明天把东西搬走。别墅外有辆车在等我,是李相赫派来的。


和家人好好过个节吧。我把过往的回忆抛诸脑后,踏入前往新家的车。






1945年 柏林

战争终于结束了,我受够这里了,我不能再多待一天。这片土地是绝望的温床,孕育着疾病、死亡和人性的堕落。


我透过兵舍的窗户观察外面的世界。苍白的月光映出城市的骨架,不远处有一座被炸的只剩半边的楼房,浓稠的夏夜中原本充满蛙叫虫鸣,此刻也只剩下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。


我就是被它们从床上拖起来的。该死的,是谁把那夜总会设在街对面的?


这条街上夜夜笙歌,全城都见不到比这还吵的街。木质地板传来嗒嗒的声响,是管家夫人在走动,我能辨认出来,士兵们大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——管他们去哪儿。早些时候,他们邀请我去喝酒,我拒绝了,说我累了想休息。


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这么高兴,虽然我们赢得了胜利,但这里的一切——遍地的尸体、残破的城市、乞讨的儿童,都令我于心不安。


更加匪夷所思的是,那些参加派对的人中不乏德国人。他们用酒精麻醉自己,和作为征服者的我们说笑着,讲着滑稽的政治笑话。


他们迟早有一天要被抓起来。我愤愤地一锤窗框,但没发出什么声音。


街对面又爆发出一阵笑声,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李在宛翻了个身,睁开眼看到我趴在窗边。


“你明天就走吗?”李在宛问我,带着朦胧的睡意。


“嗯。”我说,“我想回家。”


“那我跟你一起。”他说,然后倒头继续睡。


第二天我们就登上了去法兰克福的火车,上车前,我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李,确认没有东西落下。火车在一片废墟中缓缓开动。


我把一个黑箱子扔到墙角,里面装的是我的狙击枪,不过已经坏掉了。正因如此我才得以带走它,作为这段时光的纪念。


“你不喜欢这里,也不喜欢战争,为什么要留下它?”李在宛不解。


“它代表荣誉,而不是杀戮。”我说。


李在宛躺在长椅上,枕着他的背包,我在他身边坐下。几个士兵正在玩纸牌,车厢有节奏地晃动着,让我感到有些疲惫。


我们没有说话,彼此都安静地度过和对方在一起的最后时间,或许过了今天,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

我离开后,他会去哪儿呢?


他聊天时从不提起自己的家人朋友,我也不曾见过他给任何人写信。或许他和家人的关系并不好,我没多问。


“俊植啊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?”李在宛突然开口说道。


“怎么可能忘呢?”我苦笑。


我至今都忘不掉那天,我得知我的观察手不是训练时的搭档,而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,那个人一脸严肃地走到我面前,然后轻轻拧了一下我瞄准镜上的旋钮。我调了几个小时的瞄准镜!我当时真想开枪把他崩掉,要不是他跑得够快。


“你很会惹人生气。”


“真是抱歉啊。”他嘿嘿一笑,我翻了个白眼。他接着说:“要是这辆火车能把我带回那时候该多好啊。”


“哪里好?”我面无表情。


他不说话了,呆呆地盯着天花板,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,什么都没有。


“我宁愿再也不回来。”我背靠在墙上,身体和墙一样僵硬,“你前几天去集中营看了吗?”


“没有,我没进去。”他说。


“前天、还是大前天,我在平民区遇到一个德国老教授,他的儿子在集中营当兵,现在已经被带上法庭了。”我说,“他不敢相信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孩子会做出那种事。”


李在宛撇嘴:“他活该。”仿佛察觉到了我的情绪,他补充道:“怪他自己随波逐流,完全不思考什么是对的,什么是错的。”


“他们都疯了。”我把脚踩在椅边上,双手抱住腿,“我是受不了女人孩子的哭声,战争把他们变成了怪物,和这里比起来我们的国家简直是天堂。可能你不这么觉得吧。”


又是一阵沉默。李在宛把头埋进背包里,闷闷不乐道:“哪里都一样。”


“你不想你的家人吗?”我终于忍不住问道。


“我没有家人。”仍是模糊不清的声音。


我哽住了,自己干嘛非要问这个问题。出于掩饰我的尴尬,我又问道:“你回国后准备干什么?”


“不知道。”他抬起头,“你呢?”


“我的家族给我安排什么,我就做什么。”我说。


“那还挺无聊的。”他顿了一下,叹了口气,“但至少比我强。”


我从背包的夹层里翻出一支马克笔和一张用剩下的信纸,写下我的家庭电话,递给他,说: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。”


他接过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,然后笑了出来,折都没折就把纸塞进口袋里。


“我决定暂时不回国了。”


我有些惊讶,却没再多问什么。


当晚我们就在法兰克福分别,临走前他拥抱住我,低声说道:“等着我的电话吧。”我默默看着他的背影远去,直到消失在深邃的夜色里。




之后的三年我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,我以为他不会打来了,便将这件事忘却了。


由于有丰富的实战经验,家族让我经营讨债公司。我得承认,这份工作比狙击手难多了,除了暴力行动外,我还得调和各方利益,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能采取极端行动。


那是一天傍晚,我正盯着账目上的赤字不耐烦地用笔敲打桌面。科里,一个无耻的赌徒,欠了我们4万美金不还,仗着是三星的合伙人就得意忘形。


他算什么人物?三星明摆着挑衅我们,要解决他等于和三星叫板,而我暂时不能这么做。


我们的线人告诉我,有个人正在查明我的身份,三星觉得我看似无足轻重,在窥探我的底细。不幸的是,他们言中了,我确实没有什么办法。


我尝试打电话到科里的客房,电话接通了,我告诉他明天晚上我请他吃饭,顺便再谈谈条件,他答应了。我想尽量表现得友善一些,但手枪不能不带。


第二天晚上,我邀请科里去一家意式餐厅。这里的菜肴很美味,我装作满意的吃了些,此刻的我一点食欲也没有。


“钱我肯定会给你的。你看,不是我不还,我手上实在没有现钱,等我生意赚钱了我一定第一个把钱还上。”科里语气诚恳,好像他真的会这么做一样。


“不急,我们可以多给你宽限一些时间,毕竟你的信用还是很高的。”我说,“如果你能常来我们的酒店消费,你就是我们的大客户,那时候还管什么账单呢?”


科里笑了:“裴老板果然大方,不过我几天后就要离开纽约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回来。”


“下次来纽约给我打电话,我会给你排最好的客房。”我礼貌地微笑。


“感谢您的照顾。”科里说。他擦了擦手,起身准备离开。


几个警察在门口张望了一圈,其中一个走到科里面前:“科里先生?”


科里愣了一下:“是我。”


“带走。”我顺着声音看向为首的警察,居然是李在宛,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。


两个警察架住科里的胳膊,他开始大吼:“你们干什么?”


李在宛上前攥住科里的手腕,把他的袖子往上勒,露出大臂的皮肤,内侧是密密麻麻的针孔。


“我们已经搜过你的房间了,”李在宛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,里面是几个针管,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

科里沉默了,两个警察押着他进入警车。李在宛朝我挤眼睛,悄声说:“待会儿见。”


我从公司收拾完东西回家,李相赫一见到我就对我说:“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,找你的。”


“谁?”我问。


“不知道,他说他在香格里拉酒店等你。”李相赫一脸迷惑地看着刚进门又准备出门的我,“你现在去?”


“嗯。”


“小心点。”李相赫叮嘱我。


“没事的。”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我的保时捷,一踩油门飞驰而去。


那个人真的是李在宛吗?我不会认错的,但他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出现?他之前怎么不打电话给我?


不知不觉我已经踏入了酒店大厅,李在宛坐在第一排桌子上等我。


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。”他的声音透露着欢快。


我不知道说什么好,多年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我的心头。我拿起他桌上的酒,是我以前最喜欢的薄荷酒,将他那杯倒满,又给我自己倒了一杯。


“喝一杯吗?”


他笑了:“你确定?”他是见过的,我喝酒上头,喝一杯就停不下来了,直到酩酊大醉。


“就一杯。”我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,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我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
“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你,你真是不简单啊。”他放下酒杯,看起来有些惆怅,“我怎么早没求你给我份工作呢?”


此刻我才恍然大悟,明白一直在打听我的人是他,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国。他多半认为我那时给他纸条是瞧不起他,真是要强的家伙啊。


“现在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了。”我满怀歉意与感激,伸手去拿酒瓶。


“先让那混蛋难过一阵子,”他抢在我之前拿走酒瓶,放在我够不到的地方,“给他尝点苦头。”


我尴尬地收回手,转念一想,说道:“你知道科里是谁的合伙人吗?”


“不知道。”他说。


“不知道你也敢抓?”我一脸惊奇,“三星,也是黑手党,我们的竞争对手。”


“这样啊……”他拖住下巴。


“你得罪他们了。”见他毫无反应,我补充道,“后悔了吗?”


他抬眼看着我,神情复杂:“你会让我后悔吗?”


我哈哈大笑,好一会儿才停下来。我伸出一只手:“欢迎加入SKT。”


另一只手握了上来。






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高三前最后一篇,要坐牢了😥


评论(2)

热度(8)